如果要說孩子出生後帶來的改變,在第一個孩子快滿一歲時,剛好是我們將住家和原本在公公農機行做生意的美好花生店面分開,而炒花生的故事 也從婆媳兩人,轉換到先生身上,自己的角色就抽掉;有五年的時間我把心力在孩子身上,美好花生一直往前走,慢慢走也不會想要去強求,生命的享受是回到單純的樣貌。
好比,在孩子們很小的時候,看到我們在曬花生,兩人就會開始玩花生,看到大人拿耙子,說也想要耙耙看,我們就一人發一支;婆婆種菜時,因為好奇他們也會穿著自己的雨鞋,戴斗笠下去,有時候忙起來的時候他們在一旁雖然會像是在搗亂,但是我傾向於不要站在父母的立場去阻擋他們的好奇,否則這樣是會扼殺他們的興趣,如果能夠給予他們空間,其實孩子們是會嘗試去學習的。
因為之前的藝術策展工作,在美好花生裡有一區展覽空間,一開始許多地方長輩都會問說這是在做甚麼,跟花生有甚麼關係,我們就會導覽介紹展覽,之後每隔一段時間,他們固定來買花生的時候就會再去看其他的作品,想要知道相關的內容;當開始有了情感的交流,好像這些藝術品走進他的生命裡,會好奇,有情感,也會跟我們分享他們的感受,展覽只是一個媒介,串起每個人的交流。
現在每天早上起床陽光灑落窗戶,因為住在農田附近,早晨的味道讓空氣都是香的,我覺得所有這一切都很美好,這十年到鄉下生活後,發現在都市生活以為的知識,在這裡其實都只是常識。
而食物是傳承的味道而不是買評比級分的味道,這些年我學到了婆婆的私房菜,像是現在快要到四月份清明節,我已經會從無到有做客家草仔粿;包括去辨識艾草,採艾草,要去挑選怎麼樣的肉,去曬乾蘿蔔絲,鋪底的香蕉葉,真的感受到施比受更有福,能做給家人讓他們感受到家的味道。
對於這片土地我們的信念我想應該就是永續,雖然很不容易。婆婆講說,孩子願意去踩踩土地,會想再走回來,這種感性的告白是真實的在發生;他們看到動物和植物,每天都會有新的發現和熱情。
有一天孩子會離開你,但這麼溫暖這麼柔軟的土壤會烙印在他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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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來源:梁郁倫